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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念不忘,必有迴響。(摘自電影:一代宗師)

2023年8月19日 星期六

2023.08.19 誤會

 「你下來,你快下來,站在那邊很危險的!」管理員大叔在一樓,奮力地朝著天臺一個人影大聲喊著。

遠遠的那個身影,看起來著裝整齊,就像要去參加正式會議一般。一席筆挺的深藍色風衣,搭配修身的深藍色西褲,再搭配著擦得亮亮的皮鞋,頸部圍著一條看似質柔軟飄逸的圍巾。他顯然聽不見管理員大叔對他的呼喊。站在頂樓圍牆邊遙望著遠方,距離躍下彷彿也只有一步之遙。

管理員大叔在上天臺前,先聯繫了社區總幹事。
總幹事從一樓大廳跑出來,向上望著頂樓陽台處,遠遠地,只看見一個糊糊的影子站在那高處。總幹事邊張望著,邊等待鄰近警局派來支援的員警,一旁路過的社區住戶們,看著總幹事焦急地不停抬頭,好奇地問總幹事在看什麼。住戶們對於有人在天臺上可能要跳樓,感到既害怕又焦慮,趕緊把孩子推進社區大廳裡,邊要孩子趕緊進屋裡,邊嚷嚷著「天啊,我們這房價已經上不去了,竟然還有人要跳樓,這根本是想要讓我們這個社區的房價跌到谷底嘛!真是太沒水準了!」。


頂樓天臺的風挺大的,穆逸遠眺著天際邊的山線,心裡正想著「今天天氣真好,雲不多,也不太冷」。頂樓的門在穆逸進到天臺時,不慎卡榫鬆了,便鎖上了。本想著打電話找人來幫忙開門,但好巧不巧,手機卻忘在了車裡。「擇日不如撞日,看來就是這樣了」穆逸並不急著做什麼,他彎下腰,在圍牆邊坐了下來。

穆逸所住的這個小社區,雖然僅僅有十二樓的高度,但已經比周邊高出兩三層樓,往下望去,可以清楚看見周邊大樓窗戶裡的情景。穆逸靜靜地眺望著對面大樓,有人在家看著電視、有人追著孩子咆哮、有些人在吃飯、還有些人可能還沒回家,家裡暗暗的。望著望著,穆逸的眼光停留在斜對角大樓約莫七樓的位置。

那是一片落地窗,玻璃似乎因為昨天有下雨,挺乾淨的。
那是個舞蹈教室嗎?看起來有點像木質地板。
有個女人在跳舞,看起來有點像現代舞。可能,因為穆逸並不懂。
那個教室裡的窗邊,也掛著一面錦旗,似曾相似的樣子。

就這樣,穆逸望著舞動的女人。
女人的手、女人的腿、女人的律動、女人的肢體,散發著靈巧與柔和的自信,時而垂手、時而舉手、時而低頭、時而昂首,時而碎步、時而跨越、時而躍身。遠遠地,雖聽不見女人跟著什麼樣的音律在舞動,但單望著,彷彿也感受的了舞蹈的音律,靜謐但卻律動著。

女人最後的動作,停留在腿一前一後的姿態,雙手向上索求,眼神延伸著雙手望去,彷彿即將承接什麼。那瞬間,世界凝結了。

穆逸看得入神了。女人並沒想到遠遠地竟有人看著她,直到那最後的動作定格幾秒後,突然意識到了,隔壁棟樓的頂樓圍牆上有人凝視著自己。女人好奇地向那遠方的人揮了揮手,但一瞬間,那人消失了。女人先是愣了,接著笑自己大概眼花了。


「穆先生,你這樣真的是太危險了!你想放棄生命也不要在我們這個社區啊!快下來!」管理員大叔用盡全身力氣,一把拉下了坐在圍牆邊的穆逸。穆逸被突如其來的拉扯,一把從圍牆上跌下,兩人雙雙跌坐在地上。
「大叔,你想到哪去了,我是因為門閂卡榫鬆了才不得已在這裡。」穆逸邊扶著腰邊爬起來,還不時看看自己撞擊得有點疼痛的右腳腳踝。
「那我在下面叫你,你怎麼都沒反應?」
「在這根本聽不到樓下的聲音好嗎?不信你聽聽看。況且我手機也忘在車裡,要是沒到圍牆邊,我根本找不到人求救啊...」穆逸無奈地說。
管理員大叔不可置信地認真想聽聽樓下聲音,恩...還真的聽不到樓下的聲音...


兩人雙雙下樓後,總幹事問清楚事發經過,趕忙帶著工具箱去把頂樓鐵門的門閂修好了,結束了一場驚魂。穆逸回到家後,想起了那個隔壁棟樓的女人,從家裡的方向向上望去,看起來已經熄燈,其他的倒也看不清。穆逸盥洗後,到客廳單人沙發上舒適地躺著,點開SPOTIFY,聽著古典樂漸漸走進夢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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