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索性在第一次進加護病房時就簽署了DNR,
但母親因為不捨,於是還是將急救用藥刪除(劃掉就是還是要用)。
而簽署了DNR後,父親一度又轉出加護病房,
我又再一次的從台北衝回家時,在路上閱讀了黃院長的生死謎藏3--紅色的小行李箱。
邊看邊哭的慘況,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,也抱歉嚇到了鄰座的女士。
回到家後,我向母親提出,將父親轉出加護病房,
我們一家人在一般病房陪著他走最後一段路的想法。
(由於當時父親已經是靠儀器在撐著,因此出加護病房後通常很快時間就到了)
母親斷然地拒絕了我的想法,他認為既然現在老爸也屬於昏睡的狀態,
應該感覺不到疼痛,那麼可以用的急救藥物(強力抗生素、強心針)當然還是要用,
畢竟是在不造成他多餘痛苦的前提下可以使用的。
甚至對於病友們推薦使用的藥物,他也覺得可以試試看,
「死馬當活馬醫」這樣的心態在處置著。
當然,我不認同。但我並非第一醫療決策者。
在情感面上,姑且不論所謂的無效醫療,
但那些偏方湯湯水水的灌進身體裡,其實對老爸是很大的負擔。
要老媽別再灌了,但她卻覺得如果什麼都不做似乎也是良心過不去。
老爸的身體於是越來越腫脹,腫脹得我都快認不得了,每每看著他,
我總是不敢長時間盯著他的眼睛,看得令我心痛。
老爸往生的那個夜晚,弟弟從嘉義騎車飛奔回台南,
我因為在臺北沒半夜的高鐵趕回去,於是只好等天亮。
弟弟告訴我,他到醫院看到現場,嚇傻了。
老爸的枕頭旁有一大灘血,他看得怵目驚心。
老實說,我沒看到那當下,是幸福的。
但入殮當天老爸的雙頰與身體的水腫早已經因為在冰櫃裡蒸發了,
整個人臉頰都凹下去了,看得實在令我悲傷與痛心。
試想,也許生前別灌這麼多液體、別打這麼多點滴,也不會如此了⋯⋯
希望老爸『好死』一直是這七八年來,我向上帝、老天爺祈求的。
還記得每次我跟老爸老媽去教會,總有會後禱告,
我唯一的希望便是他們兩老「活著時開心健康,死時舒適安詳」。
這樣的經驗,也令我重新思考,
如果未來家人到了生命末期,
我要怎麼幫助他們,
以最舒服、最有尊嚴的姿態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段路。
我要怎麼幫助他們,
以最舒服、最有尊嚴的姿態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段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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